indigo0527

Indigo
松沼专用子lo
主要囤积ichikara/osokara/pakakara相关脑洞。

[おそ松さん][パカカラ]蜉蝣之爱

宗教松设定,片段灭文法。

kara=神父;oso+ichi=恶魔。

虽然kara出场很少,但确实是pakakara,oso与ichi之间是亲情向。

又名:恶魔小松与一松的嘴炮实录。



蜉蝣之爱

                  by Indigo



“一松,发泄也要适合而止。”

伴随这句喝止,最后一声利器遁入血肉的响动也消失了,终于,小巷深处重归死寂。

铁锈味却还没散,新鲜的,滚烫着,在鼻尖下蠢蠢欲动。

阳光拖着步子照进这巷口,才走到一半就气游若丝。

仿佛巷子深处寄居着一个黑洞,张着森然的眼睛,静悄悄地吞噬了所有光明。


毫无声息的黑暗中,慢吞吞地,踏出了一只脚。

与它一起落地的是充满威胁的句子。

“与你无关,小松哥哥。”


巷口的红衣人对意料中的冷漠回应毫不在意。

他耸耸肩,露出无所谓的表情。

“死了几个人类我倒是不太关心啦,不过恶魔也有恶魔的规矩。

要是被上级派来的人抓回去关禁闭的话,可就见不到空松了哦?”


佝偻的背骤然挺直了。

“你去见他了?”

“啊啊,那家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他……”

恶魔的喉咙紧了紧,却只发出一个虚弱的气音。

“不太好哦。”

被唤作小松的高阶恶魔笑着回答。

“三天了,高烧还是没退,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刚才想打我的时候,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他这么怕疼的人,不知道夜里有没有偷偷哭呢。”

小松似乎看穿了对方的心事,没待他问,又热心地描述道。

与空松悲惨境遇不相衬的欢快语调听起来格外刺耳。

“终于肯抬头看我了。”

迎上弟弟威胁的目光,小松舔舔嘴唇,迅速尝了一口藏匿在那凶恶眼神后的痛苦。

他眼里的笑意温柔而深沉。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不打算跟自己敬爱的兄长大人汇报一下吗?”


恶魔的爪子闻言用力捏紧了。

——“……空松他,不肯跟我签订契约。”


*

冬天的阳光是白色的。

明亮,刺眼,却没有温度。

躺在壕沟底部向上看,就只能得到这样的景象。

如果他能动一下的话。

如果他能站起身,跳出战壕,随着又一次冲锋的命令混在人群中爬向前的话,

就还能看到冻得发硬的土地,微小的白霜匍匐在地表,凝在每具死人的头发上。

看到地平线延伸,延伸,最后坍缩成一个点,消失于枪林弹雨无法企及的荒芜之处。


人类这种生物啊。

士兵用最后一点力气慢吞吞地想。

血还在流,皑皑白雪被染红了,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腿。


有人拖着麻袋走上前。

是他熟悉的花纹。

过去,他和别人一起埋葬过许多失去呼吸的生命,用的就是这种麻袋。

说是埋葬也着实勉强,只是将尸体裹进去,扔出战壕。雪就自然会掩埋一切。

如今,终于轮到他自己了。


眼皮很沉,似乎被什么粘稠的液体黏住了。

他的身体被野蛮地拖动着。

但不疼。没有一丁点痛苦,也没有难过。

胸腔里是空的,他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啐。总想当逃兵的家伙死了也净给人添麻烦。”

昏沉之中,耳畔响起这样不耐烦的声音。

紧接着,一片黑暗从他头顶罩下来。


——人类这种生物啊。

脆弱,卑贱,又渺小。

这种事,他早就知道了。


彻底闭上眼睛前,松野一松这样想。


*


“既然如此,你要成为恶魔吗?”

“好。”

“诶诶诶——?!你都不听我说完代价吗?”

红衣的恶魔盯着眼前的灵魂发出夸张的声音。

“不必了。”

新死去的生命睁着无神的脸。

反正不会比当人更无聊。


*


“为什么?”

一松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

只要和他签订契约,空松就可以活下去。

远离一切疾病与痛苦。

只要他活着,那么他就绝不会死去。

这样难道不好吗?


是一个春日的午后。

阳光明媚而慵懒,透过头顶层层叠叠的绿荫,在两只恶魔的肩头投下点点光斑。

风一吹,光斑就在他们脸上跳跃,将表情切成一片片支离破碎的阴影。


他们坐的枝头冲着病院向阳那侧的窗子。

刚好能望见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的神父。

望见他比新换的床单还要惨白的面色。


“一松啊,如果一个人类拥有了不死的灵魂,”

小松扶着树干,恶魔卷曲的尾巴在身后晃了又晃,最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想过这样的要求对空松意味着什么吗?”

“空松这样温柔的人,不管要承受多少痛苦和伤害……

既然他是作为人降生在这世上的,一定也想作为人类过完一生吧。”

“可是……可是……”

年轻的恶魔打断兄长的话,锋利的爪子捏紧又松开,肩膀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恶魔蛇一样的瞳仁刹那间缩紧了,他终于爆发出声:

“他要死了啊!!!!!!”

“小松哥哥不会不知道吧,臭松那家伙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的话,如果我们……”

再多再好的温柔,死了也就没有了。

就算是这个烂透了的世界,想再多看一眼也来不及。


“嘘——”

食指比在唇边作出噤声的手势,小松眨眨眼睛,目光沉在别处,变得温柔起来。

“我知道。”

过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般低低重复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


“我跟一松不一样,虽然你没说过,不过我猜一松一定认为人类无聊透顶吧?”

小松从虚空中摸出一支烟,接着打了个响指,一团火焰出现在指尖。

他将烟叼在唇边咬了一会儿,这才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我啊,始终觉得人类很有趣。”

“明明那样软弱渺小,明明他们今天醉心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却偏偏不肯放弃挣扎。

甚至为了挣扎,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你不觉得这十分有趣吗?”

树下的空地上,红衣恶魔双腿投下的影子正跟着风的节奏晃来晃去。

他转过头,烟圈顺着风扑到一松脸上。

“一松你啊,虽然表面上总说着那个臭松如何如何的,其实很羡慕空松吧。”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他那副可笑的墨镜下看到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独自承受着世界的恶意,却不肯放弃对人类的期待。

明明知道人类永远无法相互理解,却依旧向他人张开怀抱。

被他爱着的人,真的值得这样丰沛的爱意吗?”

“我尝试诱惑过他,你知道,我的那些手段通常是很奏效的,然而他却反过来认真说服我。

这样一个承受恨意的容器,极限到底在哪里,何时会碎裂,我很好奇。”


小松捻灭烟头,松松垮垮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你眼中的空松,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美丽。

他不是我们。在我们眼中,一切尽头都是虚空,所有挣扎都毫无意义。

正因人类生命短暂,所以他才有信仰,所以为信仰所做的一切才有价值。”

“如果你硬要违背他的意愿与他交易的话……

在他永生的那一刻,你就失去他了。”


“衡量生命意义的正是死亡本身。”

“一松,你做好因为一己私欲,就给空松如此沉重的惩罚的准备了吗?”


昏睡中的神父眼皮突然眨了眨。

挥开兄长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恶魔骤然站起身。

他回望小松的双眼里恶狠狠的,盛着化不开的墨色。

“别妄图用你那套伎俩欺骗我,小松哥哥。”

“说得那样冠冕堂皇。

你这个喜欢品尝他人痛苦的渣滓,其实只是想看空松对人类绝望心脏碎裂那瞬间的样子吧!”


“哦呀,被识破了。”

红衣恶魔满不在乎地用指尖蹭蹭鼻尖,还给他一个“那又怎样呢”的嬉笑。

话音未落,一松巨大的黑色羽翼在树荫下张开,

紧接着,消失在寂静的空气中。


*


“一……松……?”

床上的人眨眨眼,在认清眼前人面容的瞬间,声线带上了喜悦的弧度。

“我睡着的时候,你一直在我身边吗?”

恶魔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眼前人的手,像触电般慌忙松开跳到一旁。

“也……也没多久……”

他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变得粗哑不堪的声音,下意识地紧了紧脸上的口罩。


“口罩……?一松,你的声音怎么了?”

“感冒而已。”

逃避着神父关切的眼神,恶魔不自然地将头转向一边。

后者却对此毫无知觉,迟钝如他当然不会看穿“恶魔怎么可能感冒”这样的破绽,

只是又拉着一松问些有没有好好吃药这样的废话。

然而,能再次见到这么烦人的人这般有生气的样子。

能再听到他痛到不行的发言。

真是,太好了……


被恶魔注视的家伙露出一个同对方记忆中一样灿烂的笑容,

“一松,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我很高兴。”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口的句子,在恶魔耳中听上去是怎样过分又撩人的情话。

“啰、啰嗦。”

被他抓住爪子、小心收起指甲的恶魔再次转过头。


能再次见到这样的笑容,

即使彻底夺去他的声音作代价,

也在所不惜。


二十年就二十年。

这一次——

这一次——


*


“哎呀,无聊的大团圆结局啊。”

觉得两个人脸上幸福的笑容过分刺眼了,

站在树梢上的红衣恶魔捻灭手中的香烟。

“天真的弟弟啊,你该不会以为只用声音为代价就能换回已死之人的命吧?”

“人这种生物虽然脆弱,灵魂却是很珍贵的。”


他拍干净衣服上的灰尘,站起身,振翅离开。

风灌进燕尾服左臂空荡荡的袖管。


“下一个二十年到来之时,你真的能放开手吗?一松。”


这一次——

这一次——


*


两个恶魔的低语重合在一起。

“就让我爱你作为人类短暂的一生。”




=END=



小番外:

(一段时间后一松和小松又见面)

一松:你的手怎么了?

小松(单手点烟):啊,这个啊,被一群猎魔人围住了,哥哥我可是一个打了十个哦。

一松:(这人笑得太欠揍了根本不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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